美对华挑起贸易摩擦有违市场经济规则

　　周文

　　最近一个时期，美国向中国挑起贸易摩擦，引起全世界关注。2018年4月4日，美国政府发布了加征关税的商品清单，将对我输美的1333项500亿美元的商品加征25%的关税。4月6日，美国再次宣称考虑对中国1000亿美元出口商品加征关税。

　　西方经济学鼻祖亚当·斯密说过，你给我所需要的东西，同时你也能得到你所需要的东西，这是贸易的真谛。市场没有永远的赢家。只有赢，没有输，这不是市场经济，更不是市场交易，那是枪炮威逼下的剥夺和殖民。贸易应该是两国企业和消费者在自愿的基础上做出选择的结果。一个国家要买，另外一个国家要卖，相互之间出现顺差逆差都是必然，因为它是由两个国家的经济结构、产业竞争力等来决定的，而不是政府所能决定和左右的。

　　20世纪国际格局的演变，特别是二战后，使美国滋生了霸道心态。中国制造行销世界是因为消费者的认可，而不是中国政府强行推销世界。同样，也绝不是因为美国衰败，中国才崛起。因为今天的地球是平的，遵从规则，各自发展并不影响对方的发展。中美贸易中的美国逆差，应该说是美国自身的问题。简单一句话，美国金融泡沫化、产业空心化导致消费大于生产。现在美国生病，却让中国吃药。

　　最近，特朗普前安全高级顾问班农的一句话很火——中国摘走了自由市场的花朵，却让美国走向了衰败。有种焦虑是成长的焦虑，但是还有种焦虑是衰败的焦虑。中国和美国的贸易赤字虽然有历史发展的逻辑，有市场的逻辑，但最关键的是自身发展的逻辑。不承认技不如人，而是责怪别人，是典型的强盗逻辑。

　　毛主席说过，捣乱，失败，再捣乱，直至灭亡——这就是帝国主义和世界上一切反动派对待人民事业的逻辑。妄图通过施压或恫吓使中国屈服，历史上没有成功过，今天更不会成功！

　　可以看到，目前中国的反应是很有节制的。通过近期的交手回合已经可以看出端倪，如果爆发中美贸易战，最后赢家一定是中国。

　　首先，中国有底气。中国人早就知道，辱骂和恐吓不是战斗。强国应该是开放的心态，讹诈只能是小人的惯用伎俩。中国经济是大国经济。中国市场的抗压能力，已经远远超越美国过去的所有一切对手。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和人口大国，中国的市场潜力是其他经济体不可比肩的。因为中国的市场空间回旋余地大，韧性强。经过40年改革开放，中国人富起来强起来，不但有强大的生产能力，而且还有强大的消费能力。近年来中国人的“买买买”的消费能量让全世界刮目，任何聪明的商人都会垂涎，失去了中国这个最大的消费市场，美国经济必将遭受重创。特别是近年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中国深入推进，正在从高速度发展转向高质量发展，中国经济不仅颜值高而且气质好，经济增长由原来更多依赖出口转向消费主导，国内消费连续多年成为经济增长的火车头，抵御外部冲击的能力不断增强。同时，中国与新兴国家的外贸也正在成为新亮点，经贸朋友圈越来越大、越来越紧密，足以应对贸易摩擦可能给经济发展带来的不利影响。我们有能力制造世界所需要的产品，这是我们的底气。

　　其次，中国有信心。大势滚滚如潮，逆潮而动如螳螂当车。在全球化发展的时代，产业链跨出一国边界。正因为如此，关税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世界贸易所涵盖的范围，远远超出了关税所能解决的幅度和力度。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的关税与贸易总协定改成世界贸易组织的原因之一。时过境迁，只能注定“刻舟求剑”的僵化战略心态落后于“与时俱进”的实践步伐。特朗普没有看到全球贸易发展的整体态势，还在挥动关税这样陈旧的武器大打贸易战，说明美国可以出的招不多，只能是黔驴之技，胜算几何，心知肚明。美国提高关税，反应最强烈的是美国消费者。政治家可以有自己的盘算，但是美国老百姓总是要过正常生活。从全球产业链的布局来看，美国的消费者和产业链上的中国生产者一定会站在一起。

　　第三，中国也需要重新审视金融和资本市场开放。我们有一千个理由维护好中美关系，但是也要做好中美长期对抗的布局，中国高层决策者必须鼓起不惧中美对抗的勇气。能战方能止战，拿出“丢下幻想，准备战斗”的态度，才有可能重新达成中美合作的关系。最近，中国央行发布公告，欢迎和鼓励外资投资第三方支付机构，允许外资通过支付机构掌握中国企业和个人的金融数据和行为信息。对此，必须审慎对待。

　　第四，化戈为玉帛，不能只是以牙还牙。该来的总是要来，强者自强。中美之间的贸易摩擦，再次给国人敲响警钟。美国一直以来依靠美元向世界征收铸币税以此维持美国的利益，从而攫取世界经济成果，所以美元才是美国经济的要害。经过40年改革开放发展，中国本土不缺钱，缺的是投资机会。中国应该尽快出台限制美国美元资本在华投资，停止美国资本参股中国任何高科技产业和金融机构。既然美国要通过打贸易战来消除贸易逆差，那么中国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拒绝美元，利用资本对冲，打击美元。特朗普总统应该清楚：中国经济增长对世界的贡献已经达到30%，正是有了中国人的勤劳和创造才支撑起美元的购买力。中国有句古语，叫数典忘祖。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来个釜底抽薪。切断中美之间投机资金流动的渠道；要求在华美国企业必须向中国企业转让技术；如此等等。中国绝不可以让步。因为任何让步不仅只会换来美国的变本加厉，而且还会鼓励更多国家发动相互间的贸易战。

　　最后，中国在经济上首先应当做的是，尽快建立起各行各业都具有世界领先水平的独立自主的产业体系，尽快建立起创新型国家体系。中美贸易摩擦让我们更加清醒地看到新自由主义论调的危害性，经济全球化并不等于经济殖民化。大国经济一定是自主、自力、自强的经济。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才能更加坚定地走好中国自己的路。中美贸易摩擦，也再次证明中国制造2025计划，不仅很对，而且具有战略性和前瞻性。只要中国建立起创新型独立自主的产业体系，并持之以恒全面系统地规划和推进产业发展，中美贸易摩擦将反而成为加速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助推剂。通过创新发展，中国经济会迈上更高的台阶，中国的市场会更加广阔、更加有吸引力。

　　当然，长远看，中国的战略定力尤为重要，切不可因为美国的搅局，打乱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的节奏和进程。不妨把这次中美贸易冲突，看成是中国经济坚定走向世界的演练，更加坚定面向全球全方位开放的动力和信心。

　　　(作者系复旦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