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中产阶级和经济的关系

　　朱晨凯

　　本书作者戴维·马德兰是美国现任总统奥巴马、前总统克林顿的经济政策顾问，作为“总统智囊”，长期从事美国经济领域的研究，曾对美国的退休政策、工会制度和最低工资标准等做过广泛研究，观点经常被《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报纸引用。他的这本刚出版的新书共分六章，分别从“中产阶级经济学与涓滴经济学”“稳定的消费需求”“人力资本”等方面，系统回答了为什么中产阶层的衰落，造成了美国经济的衰退、政府治理水平的下降、社会信任水平的降低，以及社会创新能力不足和人力资源的浪费等严重的社会问题。

　　本书第一章《中产阶级经济学与涓滴经济学》就开门见山地指出，应正确认识“中产阶级衰落”这个问题。作者认为，很多经济学家之前的看法存在误区，他们建立的经济增长模型，相对便于操控，在一段时间里，它们似乎也产生了有用的结果，但它们从根本上说是存在缺陷的。正是因为这些有缺陷的模型，许多经济学家认为，美国消费者不断提高的债务水平不足为虑，因为平均来看，美国消费者同样也在变得更为富裕，具有代表性的消费者处境很不错。即使财富的增长大部分集中在超级富豪阶层，或者中产阶级的所谓财富增长主要依赖的是房地产泡沫也无所谓。

　　由于认识不到位，容易导致决策和判断失误，让中产阶级在“繁荣假象”中逐渐衰弱。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越来越富的是富人而非中产阶级和穷人。作者提供的数据显示，华盛顿经济政策研究所的一项研究指出，2011年全职男性工薪族的年收入中值为48202美元，比1973年还低。根据华盛顿经济政策研究所的计算，1983年至2010年，美国增加的财富有74%流向最富裕的5%人群，底层60%人口的财富却减少了。直到2007年至2009年美国经济大衰退爆发后，经济学家们才开始认真关注中产阶级、需求和经济增长之间的联系。

　　作者指出，对于中产阶级的力量强弱是如何通过消费需求影响经济增长的，学者们仍然在进行激烈辩论，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这一领域的研究大部分还很新。然而，有几件事很清楚：首先，大衰退爆发前中产阶级承受的高昂债务更容易让经济崩溃，并且让经济衰退的严重性更为恶化。其次，由于困境中的中产阶级减少了消费，经济复苏非常缓慢。这两个事实有力地证明了美国中产阶级的衰落影响了消费需求，并极大地伤害了经济增长。

　　要让经济恢复增长，让中产阶级“恢复元气”，就应“对症下药”，在供给和需求之间找到适当的平衡。作者在书中第四章《稳定的消费需求》中给出了一些建议。要想鼓励新投资并借此刺激经济增长，需求的增加是必不可少的。自从美国经济大衰退爆发以来，消费和投资需求的重要性变得愈发明显。美国经济在供给侧已经泛滥成灾，如曾经日渐崩溃的房地产市场，有那么多被取消赎回权的房屋空置着。经济提供更多供给的能力并不会瞬间消失：木匠不会忘记如何建造房屋，企业也不会为了不再制造商品而摧毁工厂，真正的问题在于需求不足。尽管许多经济学家都理解需求的重要性，但在经济大衰退的酝酿阶段，很少有人认识到中产阶级的衰落正在改变消费需求，并威胁到经济。简而言之，他们没有考虑到不断上升的不平等程度是如何影响需求的。

　　此外，书中还提到了信任对经济的重要性、信任水平低是如何损害美国经济的、如何建立一个中产社会等问题，并对此逐一做了分析和梳理，虽然写的大多是美国的案例和社会情况，但对于当下正面临经济下行压力的中国，作者提出的一些观点和建议，无疑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